你……当过兵?
这个问题,曾有不少人问过我,估摸是我随时精神饱满的缘故吧,每一次都使我有所触动,有所感化。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刚到这个系统工作,那年单位组织的建军节活动也把我列入名单中,惊喜和诧异兼而有之。一来让我有些锥疼。“若个书生万户侯”“论功还欲请长缨”,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夙愿,而至今无法实现,老是踹我的隐忍之处。二来让我感到有些惭愧。是牛高马大的形象作了掩体,飒飒风骨则不尽然,时常坐姿端庄,大凡给人以错觉,军人内核尚缺乏,颇有“黔之驴”的感觉,自愧不如。三来也让我有些醒悟。大家或是随便一说,些许氤氲场合,但话语总在我脑海浮现,想起沈先生:“于清晨寂静中闻鸟声,令人不敢堕落。”这些“鸟声”乃为朋友的鼓励,自信的赞许,在这美好的时光,又镶嵌着这美好的字眼,进而不敢怠慢,精进而行。
回过神来,仔细思量,说我当过兵,应该是我大体像个兵的“样子”吧?这“样子”,我认为既有外在的表象集结而定,不一定很帅气。像我五官齐全且功能发挥得很好,就是在脸上的布局差了点,但状态却时常保持最佳,精神抖擞。“样子”更重要的是内在的刚强。我乃一个中师生,“底肥”不充足,“追肥”给不上,“长势”不出众,何来“枝繁叶茂”?离内在“样子”特质还有较大差距,只是断断续续的在给点水分而已。
在人们的眼里,我认为,外在“样子”更显性、更直觉一些。我的人生操作,也试图从外在“样子”表象,促进内在“样子”本质的改变,尽管无法实现其飞跃及华丽转身,也力求不负“当过兵”的指向。每每遇到他们的问话,我颇感自豪的回答:没有。看着他们持怀疑态度时,我好生欢喜。
正因为内在“样子”没有厚重,肆图努力积累,实现内外相符的目的。因此,在工作四十余年时间里,不管我身在何处、身从何事、身居何职、身处何境?几乎都以积极的状态呈现。偶有荣观,燕处超然,谨记曾公“盛时常作衰时想,上台当念下台时”。攻坚克难,冥思问长策,“替人垂泪到天明”,真是含着泪在奔跑,不过,我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人生。“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功名多向穷中立”,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坚持和践行着我的工作“五千万”:道尽千言万语,历经千淘万漉,承受千磨万击,攻克千难万险,成就千红万紫。乃是我人生价值取向和追寻方式,事实上,做好有难度,我也做得不好,只是尽力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和努力。
我在给我的同事们交流廉洁文化建设时,谈了“五个不浪费”的廉洁的另一侧面表现,可以说是我一路走来的体会及教训,也得到了同志们的认同,旨在共勉,共同建设和提高“样子”内外和谐及统一性。一是不浪费时光。“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光阴荏苒,时光不复返。二是不浪费青春。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未来已来,青春不会永驻,正值精力充沛之时,理当牛气冲天。三是不浪费机遇。人生机遇有限,稍纵即逝,机遇来自自身实力而非手气,来自个人修为而非脾气。四是不浪费表情。你在岗位上,感恩奋进,扮好角色,倾情出演,一旦离开岗位,失去舞台,你的表情谁去关注呢?五是不浪费智慧。智慧让我们走进队伍,踏上征途,必须看清方向不模糊,看准方向不走偏,看定方向不改变,智慧用在刀刃上,“祸患常从巧处生”,淬炼“无关楗而不可开,无绳约而不可解”的境界。
其实,每个人的精神面貌和状态,会感染和影响其周围的人。正因为我尚好的情绪,才有别人的问话之说,要走好最后一程,不能行百里半九十,理应尽量做到积极良好,走在前,树标杆,做表率,锻造“敬胜怠,义胜欲”的品质和操守,塑造“心中有事,还若无其事”情怀和格局。把握内心执着,注重外在形象。
我未曾当过兵,父母在我的名字中也起了个同音字,我可真切有足足的“兵”情结。过往不恋,“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因为职业不同,岗位各异,必须初心如盤,使命必达,我决心在隐蔽战场上,以“时时放心不下”的责任豪迈,“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勇毅担当,“国有难事可用我”的使命承载,无愧于——“你……当过兵”的样子。
(写于2022年10月 西昌疫情静态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