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军成立于抗日烽火的山东大地,起源于抗日战争初期的徂徕山、黑铁山、鲁东和天福山起义组建的抗日武装力量,以及八路军129师津浦支队。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这支英雄的部队一直浴血奋战在山东大地,为解放山东立下功勋。抗美援朝,从山东出发出国作战,完成任务后又回到山东。从此,这支部队一直驻守在山东,为保卫祖国,建设山东作出贡献,和山东人民建立了鱼水相依、血肉相连的军民关系。
志愿军26军于1950年11月奉命抗美援朝,出国作战,在抗美援朝19个月的艰苦奋战中,面对新的战场环境,面对新的作战对象,不怕困难,不畏强敌,英勇战斗,连续参加了第二次、四次、五次、和平康、金化地区阵地防御作战,歼敌38300余人,击落击伤敌机242架,击毁敌大批坦克和车辆,胜利地完成了任务。
志愿军26军出国作战,父亲就在这支部队里,时任志愿军26军77师230团政治处副主任,1951年4月任230团政治处主任,参加抗美援朝近2年。他先后参加了二、四、五次战役和平金淮阻击战。战后,荣获朝鲜民主共和国授予的三级自由独立勋章。
出国作战期间,他先后参加长津湖战役,完成800名伤员护送任务。征粮20万斤,为志愿军26军77师作战部队提供了保障。他参加四、五次战役和平金淮阻击战,在著名的鸡雄山阻击战中,他冒着生命危险,三赴鸡雄山,到坚守阵地的77师230团1营2连,了解部队情况,对部队反复进行动员。在鸡雄山战斗进入胶着状态时,他在1营指挥所,安排部署部队协助2连坚守阵地。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刻,他陪同军政治部组织部杨慕陶副部长,代表军首长到鸡雄山慰问2连全体指战员,鼓舞2连奋勇杀战坚守阵地的决心和信心。2连面对数十倍的敌人,浴血奋战17昼夜,毙敌、俘敌300多人,被志愿军司令部、政治部“"鸡雄山阻击战斗英雄连”称号。人民日报记者陆朝其等两位记者,赴朝鲜前线采访了父亲,他三赴鸡雄山,掌握了2连不少战斗故事和英雄事迹。人民日报以《红石山》为题,报道了鸡雄山战斗的惨烈场面和2连的英雄事迹。
59、完成任务,胜利回国
26军完成抗美援朝任务从朝鲜回国,父亲作了记述:“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军民并肩作战,经过五次战役与长期坚守防御作战,终于把美国军队及仆从军队从鸭绿江边赶回“三八”线附近,并在这一带巩固了阵地,形成了对峙局面,从根本上改变了整个朝鲜战争局势,迫使美军停止进攻,转入战略防御,并开始接受停战谈判。
在我军取得胜利的形势下,我们26军奉命移交阵地给兄弟部队,撤至德川地区集结待命。尔后回国,进至山东地区休整,受领新的任务。
60、移交阵地,将防务移交兄弟部队。
1952年3月下旬,志愿军司令部指示我26军“将防务移交第15军,撤至德川地区集结待命”。军于1952年4月2日向所属部队下达阵地移交命令。
全军阵地自4月11日起至22日全部移交完毕。78师三天交完;76师、77师各五天交完。其中78师、77师230团阵地由15军29师接替,77师、军特务团阵地由15军45师接替,炮兵20团、11团、独立坦克1团两个连原地不动,改由15军指挥。
我们230团按上级命令,4月11日至13日,防务任务交给15军29师。
4月23日至5月9日,我们团进至德川东南左下里地区集结。
61、告别朝鲜,乘军列回国
1952年5月25日,我们在左下里休整半个月后,接上级命令,返回祖国执行新的任务。
具体部署是:全军分左右两路纵队开进。78师、军直、77为右路纵队,于6月5日、6日出发,沿苏民洞、球场洞、宁边、泰龟城、禾山市、义州之线开进;76师、军后勤为左路纵队,沿松亭、价川、安州、定州、宣川、批岘之线开进。
我们230团作为26军右路纵队,于6月6日出发,于6月16日提前两天全部到达安东(现为丹东)集结。
在离朝返国前夕,朝鲜领导人金日成首相和志愿军陈赓司令员、杨得志副司令员、甘泗琪副政委等接见了我们26军政委李耀文、张铚秀副军长等同志。他们向金日成首相和志愿军首长汇报入朝作战的情况。金日成首相和志愿军首长向被接见的同志赠送了锦旗和纪念品。
部队在安东稍事休息后,即奉命赶往山东,全军分乘32列军列,由安东宫岛站登车,经2天运行,我们团和77师、整个26军于17日至22日下午3点到达山东。
军部驻张店,76师驻桓台,77师驻周村,78师驻金岭镇地区。
我们告别了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场,带着胜利完成抗美援朝任务的喜悦,意气风发的凯旋而归。”
62、难忘的26军第二届英模代表大会
26军回国后,召开了第二届英摸代表大会,父亲参加了这次大会,他记载:“我们军在抗美援朝期间,各行各业涌现出大批英雄群体和个人。为了总结交流经验,相互学习,进一步发扬革命英雄主义精冲,迎接新的任务。军党委决定召开第二届英模代表大会,代表候选范围是:战士二等功以上,排以上干部三等功以上,师、军批准的三等功以上的班以上单位各出席代表一名。二级以上的老英模列席会议。
各单位按照通知精神进行了认真准备,大会于1952年9月10日如期召开。会前,我按照会议要求准备了有关材料,亲自撰写了230团1营2连鸡雄山阻击战的英雄事迹材料上报军党委。
出席大会的英模、功臣代表600余人。我们77师按照军的要求认真准备,选派战士二等功以上,排以上干部三等功以上及师、军批准的三等功以上的班排代表共130人参加了大会。
我作为77师代表荣兴地参加了大会。
这次大会,得到了志愿军、华东军区、9兵团首长和领导机关、驻地党政军机关、群众团体、工厂和学校的热情关怀,以及在朝并肩战斗过的20军、27军、11军、24军等兄弟部队的大力支持,纷纷向大会发来贺信,赠送锦旗,并派出代表莅临大会祝贺。
华东军区参谋长张爱萍、政治部主任唐亮代表华东军区首长在会上致词,并看望英模连队。军领导同志在大会上讲话,勉励英模、功臣们发扬荣誉,争取更大光荣。
这次大会,通过英模事迹介绍以及内容丰富、形象生动的实物、图片展览,充分体现了抗美援朝胜利的取得来之不易。在艰苦战斗的岁月里,我们的战士以非凡的英雄气概,崇高的忘我精神,坚强的革命毅力,高度的聪明才智,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创造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业绩,保证了战斗的胜利和各项任务的完成。
经大会选举,并报请志愿军和兵团领导机关批准,授予下列单位和个人以荣誉称号,荣获集体单位荣誉称号的有:
“鸡雄山阻击战斗英雄连”一一77师230团2连;
“祝灵山阻击英雄连”一一76师226团7连;
“反坦克英雄班”一一78师234团9连4班。
荣获“一级人民英雄”称号的有
王兆才一一77师230团“鸡雄山阻击战斗英雄连”排长;
秦建彬一一78师232团2连排长;
王德明一一76师27团5连担架员;
雷宝森一一78师第234团9连“反坦克英雄班班长;
刘庆亮一一77师231团侦察连班长;
陈德忠一一77师侦察连连长(烈士)。
获得“二级人民英雄”称号者18人;
获得“二级工作模范”称号者9人。
据不完全统计,26军立功创模人员共获得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授予的一级国旗勋章89枚,二级国旗勋章394枚,军功章1548枚。
我们77师共计歼敌15596名,涌现出了一大批战斗模范单位和英雄个人,77师受到表彰的除上述英模单位和个人外,还有荣立特等功者16名、一等功者338名,二等功者781名、三等功者5954名,并有3个连、3个排、11个班、3个战斗小组荣立一等功,4个连、4个排、15个班、11个战斗小组荣立二等功,4个连、3个排、16个班、5个战斗小组荣立三等功。
我在著名的长津湖战役中荣立三等功。
大会期间,对于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为保卫祖国,保卫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而光荣牺牲的230团团长张端胜同志、76师炮团政委孙洪琰同志、军特务团副团长寇排贵同志、77师后勤部长赵燕同志、78师炮兵团参谋长杜永福同志、“一级人民英雄”77师侦察连连长陈德忠同志等革命先烈们,举行了庄严隆重的追悼仪式。与会同志以崇敬和深切怀念的心情,表示要继承先烈遗志,踏着先烈足迹,在新的征途上奋勇前进。
这次大会,是对我们26军执行抗美援朝作战任务的一次总结性的检阅。通过表彰一批英模单位和个人,进行了一次生动的国际主义、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的教育。
大会向党中央、毛主席发了致敬电,表达了代表们的心情和敬意。
大会一致表示,要不骄不躁,兢兢业业,谦虚谨慎,保持荣誉,发扬成绩,再接再厉,为完成新的战斗任务而努力奋斗。”
在《战火中向前进》即将收笔时,我想起了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魏巍这篇脍炙人口的散文,之所以无人不晓,是因为他用现实的志愿军英雄题材,歌颂了伟大的志愿军战士,“深深地爱我们的战士吧,他们确实是我们最可爱的人”。
我的父母,50年代初在26军77师,他们响应党和国家号召,为了保家卫国,不顾生死奔赴朝鲜,参加了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
父亲刘乃晏作为230团政治处主任,经常深入一线阵地,指挥部队作战,时刻充满险情。母亲赵秀珍在师文工队做文化工作,但战争的危险无处不在。父亲和母亲,都是勇敢的战士,都是从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中走出的英雄。
我的父母,和千千万万个志愿军战士一样,都是最可爱的人。
在志愿军出国作战70周年的今天,这些最可爱的人,我们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老马根据父亲刘乃晏手稿、口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