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中央军委向全世界宣布“军队不再经商”。到这年末,“军”字号经营性企业全部与部队脱钩,完成了历史性谢幕。
此时的张连岭,在济南军区创办的东岳公司担任总经理助理和法律处处长,随同企业移交地方成为“转业军人”。
到2002年,东岳公司移交地方遗留问题已基本处理妥当,舒了一口气的张连岭就考虑自己干点事。他看到当时的建材市场很旺,但国产涂料质量差,甲醛超标,就自主择业做了德国一家涂料的全国总代理,不长时间就在全国发展了五十多个代理商。
2004年,已经把涂料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张连岭又对玉石生意产生了极大兴趣,从此一发不可收。
涉足玉石生意十年来,张连岭终日与他心爱的玉石为伴,如痴如醉地沐浴在玉石文化的阳光里,不懈地追求着人品和玉品的新境界……
入门——从“做涂料”转向“做玉石”
就在他做涂料生意两年后,一位做涂料生意的朋友从德国回来后告诉张连岭:“做和田玉生意吧,这个商机太大啦!”
这位朋友详细向张连岭介绍了这一大商机的具体内容:2008年在我国首次举办的奥运会,做金镶玉的奖牌要用和田玉;和田玉已被评为“国石”,身价大增;和田市已在国家工商局注册了和田玉的商标,其他地区不能再用这个品牌……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为了摸清和田玉生意情况,张连岭与这位朋友一起踏上了盛产和田玉的土地,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玉龙河两岸人声鼎沸,一眼望不到头的挖掘机隆隆作响,构成了一幅异常壮观的“淘玉图”!
流经和田市的玉龙河,发源于二百多公里之外的昆仑山。一到冰雪消融的季节,盛产和田玉的昆仑山融化的雪水汇成巨流,携带者无数和田玉料石从玉龙河奔腾而下,历经年深日久水流的冲击和河床的消磨,把一块块和田玉的原始料石冲磨成一块块圆润的籽料,深埋在两岸的乱石之中。于是,自古以来就吸引了无数淘玉人,而最先抓准商机大规模淘玉的是温州人,动用的挖掘机最多时达到两千多台,就连美国的卫星也发现这里发生了“大动作”。
张连岭又从玉龙河畔来到玉石市场,只见交易玉石的店铺和商摊数不胜数,大大小小的玉石加工厂星罗棋布,一片繁荣景象。在这里,他又一次感到了和田玉的震撼。
在和田考察的那些日子里,张连岭翻来覆去思考着自己该不该做玉石生意的问题。最后,他把“做玉石”与“做涂料”做了对比,从“商机”以外的角度,看到了做玉石生意的好处:
其一,“做玉石”,卖出去赚钱,留下来升值,不会像“做涂料”那样有“保质期”限制。
其二,“做玉石”无论是收藏还是把玩无需特意护养,而“做涂料”必须跟上售后服务——维护保养。
其三,玉石,便于运输携带,谈不上劳动强度,而“做涂料”发一次货就得忙半天,累得腰酸背痛。
其四,最重要的,涂料纯粹是商品,而玉石蕴含了文化。
最终,张连岭下了“做玉石”的决心,并与另外两名合伙人在和田选择了一玉石加工厂家作为和田玉加工、供应基地。
从此,张连岭开启了他的“淘玉”之旅。
升华——从“商业眼光”转向“文化眼光”
张连岭做玉石生意以来,经历了从“商业眼光”向“文化眼光”的转变,并在这一转变中升华了“做人”与“做玉”的境界。
记得一次在新疆和妻子一起逛玉石市场时,猛然间,一件用和田玉雕琢的把件涌入眼帘:小小卧牛,通体雪白,白璧无瑕,晶莹剔透,栩栩如生。握在手中,一股温润之感透身而来,似乎立刻觉得与自己融为一体。一问价格,是1800元——当时的和田玉价格还没被炒起来。然而,那时的张连岭手头并不宽裕,一下子拿这么多钱也得算计一下。迟疑了一会,还是恋恋不舍地被妻子拉走了。一路上,那件玉牛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儿子属牛,就越发觉得自己与这件玉牛有缘,它就是在等我们家这个主人的。于是,他立即拉着妻子回去,二话不说就把这个玉牛买了下来。
后来,他与朋友合办的玉石加工厂招聘玉雕师傅,需要雕刻一件作品看看雕技怎样,张连岭想到自己属狗,就脱口而出:“那就雕件玉狗吧。”
半个月后,一件晶莹剔透、雪白圆润、惟妙惟肖的玉狗呈现在了他面前。惊叹之余,他又一次被陶醉了!
说起这两件玉品的来历与感悟,张连岭至今还感到回味无穷。他告诉笔者,孔子说过,“君子如玉”。 按照孔子的看法,玉质温柔滋润而有恩德,象征仁;坚固致密而有威严,象征智;锋利、有气节而不伤人,象征义;雕琢成器的玉佩整齐地佩挂在身上,象征礼;叩击玉的声音清扬且服于礼,象征乐;玉上的斑点掩盖不了其美质,同样,美玉也不会去遮藏斑点,象征忠;光彩四射而不隐蔽,象征信;气势如彩虹贯天,象征天;精神犹如高山大河,象征地;执圭璋行礼仪,象征德。天底下没有不贵重玉的,因为它象征着道德。君子应当外带恭顺,内具坚韧,光华内敛不彰不显,玉的品质与君子品质最为相似。正因为如此,所以又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的说法。《诗经》里也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意思是说君子应该谦虚而又严格要求自己的像玉一样温润。我把玉牛送给儿子,把玉狗留在自己身边,就是觉得能激励儿子和自己时刻警醒,道德修养与品格应像玉石一样,要做个“如玉”的“君子”。
扩围——从一人做转向“一圈人”做
在张连岭创办的公司里有个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间,在刻有“玉爽玉器”字样的匾额下面,琳琅满目的玉雕作品放射着奇光异彩。这里,不仅是和田玉文化的展馆,也是凝聚玉文化人气的场所。
张连岭“做玉石”的消息在朋友圈里不胫而走。于是,心怀好奇的人来了,想探讨生意经的人也来了。
“你摆放了这么多玉件,是搞零售还是搞批发?”有人问道。
“只搞批发,不搞零售。”张连岭回答道。
面对有人提出“为什么”的问题,张连岭直言相告:“为的是降低大家的进货成本,给大家留出更大的赢利空间。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听说玉石行业的门槛很高呀!我倒喜欢做玉石生意,可是手里没那么多钱,就不敢再想下去。”有人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我过去也有这样的疑虑,可是跟我做没有必要忧虑,因为我就没设门槛。你可量力而行,钱多多进一点,钱少就少进一点。”张连岭说道。
“哎呀!就怕进了假货,砸了生意啊!”有人坦言出更大的忧虑。
“我这里的玉石件,都是自己的工厂在和田当地采购玉料自己加工的,在源头上就确保是真货。我从不从别的渠道进货,也是为了杜绝假货。”张连岭又为来访者解除了一大忧虑。
“我还有个担心。比如说,我做了一段玉石生意后不想再做了,能不能把没有卖出去的货退给你?”有人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能!剩下的货都退给我,我按照你原来进货的价格一分不少地把款退给你。”张连岭掷地有声。
随着一个个“?”号在这里拉直,张连岭的玉石生意圈子不断扩大。如今,在他麾下全国各地做和田玉生意的已经开了十多家店。笔者曾接触了几家店老板,谈起张连岭的为人处事风格,无不称赞:“跟张总做生意就是‘爽’,人家的‘玉爽玉器’牌子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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