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片头略)
一
剿匪大军们在冰峰雪山中行军。
队伍中,李玉堂扛着机枪奋力走着。
孙进财有些气喘嘘嘘。
孙进财:老抠排长,都第五天了,怎么还不到嘛,我这眼让雪刺得都疼了。
李玉堂:政委不是说了吗?今天再翻过最后一座雪峰,下面就是绿色草原了。
刘五十四:从进疆到现在半年多了,到现在没见大草原什么样呢?
孙进财:怎么没见过?我们从祁连山下来,不就走过草原了嘛。
李玉堂:那不叫草原,叫草地,也叫沼泽地。
孙进财:草原草地有啥不一样?反正地下都长草呗。
刘五十四:你这话不在理儿,地下长草的叫草地,地下长圆草的才叫草原。
战士们闻听刘五十四的解释都哈哈笑了起来。
李玉堂:你们别瞎猜了,等一会儿就看见了。
队伍前面号声响了,是停止前进的号音。
孙进财:停止前进,怎么回事?
李玉堂取下手中的轻机枪,向四面观察着。
李玉堂:是不是有情况?
其他战士们便纷纷四下看着。
一个通讯员骑着马自队伍后面飞奔而来。直奔队伍前面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
战士们纷纷猜测着。
李玉堂:大家抓紧啃点干粮吃点雪。一会打起仗可就没时间了。
几名战士纷纷解包,啃干粮、吃雪。
骑马的通讯员又跑了回来。
李玉堂:喂,银娃子,发生了什么事?
通讯员:叛匪听说我们来了,往东边拉爱特沟地区跑了。
刘五十四:什么沟?
通讯员已跑远了。
刘五十四嘟囔着:邋遢沟?!怎么新疆这地方名字跟我们家乡差不多。
一个年轻战士上来:我说刘班长,我可真服了你了,把草原说成长圆草的地方,把拉爱特沟说成邋遢沟,你可真能瞎编呐。
刘五十四:咳,瞎逗趣呗!
这时,旁边传来喊声:队伍向后转,后卫变前卫,方向东南,强行军!
整个队伍倒过头来,迅速前进。
二
一块大冰面上,剿匪部队正在通过冰面。
先头部队已跟叛匪交上了火。
三
在处在雪峰下坡位置的部队,迅速下滑。
四
冰面上,李玉堂等人在钢刀二连的旗帜下,像飞一般滑过冰面。
五
一个向阳的满是石头的山坡上,叛匪的火力很猛。
李玉堂把轻机枪架在一个石崖上,奋力射击。他手中的机枪口吐着火舌。
战士们边打边冲锋,渐渐接近了山头。
六
当李玉堂等人冲上山头时,眼前景象一下子便他们惊呆了——
一片碧绿的草原,山坡上青翠的松柏,山谷里清澈的湖水,犹如仙境一般。
大批的牛羊畜群拥挤在一块,大批的牧民群众拥挤在一块。
叛匪们骑着马边放枪,边从人群和羊群中穿过。
有的战士要举枪射击。
“不要开枪,小心误伤群众!”
有干部喊着。
很快,一群叛匪或骑着马或跑着消失在密林之中。
“以排为单位,分头搜索!”
有命令传来。
李玉堂喊了一声:一排,跟我来。
说着,李玉堂率先冲了下去。
七
树林中,李玉堂等人在端着枪搜索。
有战士说:排长,这帮叛匪恐怕早跑没影了吧?
李玉堂:大家别麻痹,这些叛匪很多都是惯匪,狡猾的很。
话音未落,几名叛匪突然从几棵大树后骑马窜了出来,朝着李玉堂他们扔了几颗手榴弹。
李玉堂一见,大喊了一声:小心——
他扔下轻机枪,一下子就近把刘五十四扑倒在地。
战士们边纷纷卧倒。
手榴弹爆炸了。
几个叛匪狂笑着,骑马转了一个圈,然后跑去。
“王八蛋——“孙进财端起李玉堂扔下的机枪猛烈的叛匪扫射。
有两名叛匪落马,其余人跑掉了。
“排长,排长——”
“刘五十四——”
几个战士围着两个喊着。
李玉堂满脸是血。
刘五十四满脸是血。
孙进财一下子把机枪扔在地上,扑到李玉堂身边,大叫着。
孙进财:排长,排长,你醒醒,刘五十四你醒醒,你们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呐——
八
五个新坟包,矗立在绿色的山坡上。
(摇)新坟前的木牌上依次写着:
贾玉林烈士之墓
白德平烈士之墓
石德荣烈士之墓
高银喜烈士之墓
镜头停在一个坟包上,坟前崭新的木牌上,写着:
李玉堂烈士之墓
坟包前,围站着王震、罗元发、常胜、孙进财、吕树根,还有钢刀二连的战士们。
王震:李玉堂同志临终前说什么了?
孙进财哽咽着回答:老抠排长,让我们坚决消灭叛匪,他还说——
王震:说什么?
孙进财:他还说,这里的草原真美,将来要带些草种子送回山西老家……司令员,大锣牺牲了,现在老抠排长又……,我想他们。
孙进财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王震闻听此话。再也忍不住悲痛的感情,抽泣起来,泪水夺眶儿出。
主题歌音乐骤然而起
九
主题音乐中:映出的下画面:
大漠中挺拔的胡杨林。
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洁白的云朵。
茂密的森林绿荫青翠。
辽阔的牧场,草色青青,鲜花朵朵。
高原湖畔,水中映着雪山的倒影。
王震独自一个在湖边。
会议室里,王震和包尔汉、赛福鼎、陶峙岳一起研究部队生产问题。
王震在部队水渠农田里视察苗情。
王震在维族群众的农田里与群众交谈。
王震在与战士们植树。
办公室里,王震在批阅堆的小山一样的文件。
麦收时节,广袤的麦田里,金浪翻滚,
打粮场上,战士们欢歌笑语在打场,
地里的玉米,果实累累,棉花地里棉桃初绽,
葵花地里一片金黄。
蔬菜地里,瓜菜鲜嫩。(主题歌音乐完)
十
“哇——”。一个地窝子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地窝子的炕上,韩喜鹊一袭产妇打扮。她身旁放着一对新生儿。
(特写)两个新生儿在奋力啼哭。
“笑笑,就知道笑,你快来哄哄孩子”韩喜鹊催促着丈夫。
这时,刘五十四坐在地窝子门口的凳子上,一缕阳光照射下,他脸上挂着美滋滋的笑容。他身旁的土墙上,靠着一副双拐。
刘五十四:不要紧,小孩儿哭哭长劲儿,喜鹊,咱这俩孩子起个什么名呢?
韩喜鹊:你咋问我!给孩子起名都是你的老爷们的事儿。
刘五十四:我想,这闺女就叫麦收,这个小子就叫坎土曼,你看咋样?
韩喜鹊:你起的这叫啥名嘛。叫这名儿一辈子不就光干活了?
刘五十四:不好听?干脆,就叫他们地窝子,这名儿有个念想。
韩喜鹊:也不能两个都叫地窝子啊!
刘五十四:闺女叫刘地窝子一,小子叫刘地窝子二。这回行了吧?
韩喜鹊:小名叫地窝子行,大号不能叫这名,算了,还是我给胡子司令员写封信,让他给咱这孩子起个名吧。
十一
“哈哈……”王震办公室里,王震边看信边大笑着。
王季青扎着围裙从里屋探出身来。
王季青:拾着宝贝了,怎么这么个笑法儿。
王震:是宝贝,两个好宝贝。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钢刀二连的韩喜鹊吗!她一下子生了两个,还是一男一女呢。
王季青高兴地:这叫龙凤胎,这可真是好消息。
王震:喜鹊的爱人刘五十四给他们的孩子这么个名字。
王震把信递给王季青。
王季青看了也笑了起来:刘麦收、刘坎土曼,刘地窝子一,刘地窝子二。我敢保证,全世界也不会有与他们重名的。
王震:他们来信让我帮他们孩子起名字。这是我们出生在新疆的下一代,要起个有意义的名字,季青,你学问大,你说这俩孩子叫什么呢?
王季青想了一下:你不是老说要留在新疆吧?刘五十四姓刘,又有两个孩子,我看女儿就叫刘新,男孩就叫刘疆吧。
王震:刘新、刘疆,留在新疆,好,有意义。哎,是不是该送点礼物给他们?
王季青苦笑了一下。是该送点礼物给他们,可是我们的津贴费大部分都捐献了,家里只有几件补丁衣服,能有什么礼物给他们呢?
王震:让电影队去给他们放场电影,演最新的苏联电影,怎么样?
王季青:这倒不错,大家难得看上一场电影,可以活跃一下气氛。
十二
钢刀二连驻地。
集合号吹响。大家都从地窝子里“冒”了出来。
地窝子旁边的一块地上,竖起了两根杆子,杆子上挂好了银幕,放映员正在对光。
银幕下面,常胜对坐在地下看电影的战士们在讲话,他脸上糊满了泥巴。
常胜:同志们,今天这场电影,是王震司令员慰问我们钢刀二连和全团部队的。也是向刘五十四和韩喜鹊喜得双胞胎的礼物。前半年,我们全团光荣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生产和战斗任务,受到各级领导和兄弟部队的赞扬,同时,我们团又增添了两个小军垦战士,真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此时的战士们,全都成了“泥人”一般,脖子,手,凡暴露的地方都用泥巴糊上了。听了常胜的话大家不只鼓掌,而是跺脚。
刘五十四被推着站了起来。他连连向大家致意,他脸上没有糊泥巴,因此,他不时地用手打脸上的蚊子。
孙进财在旁边,一边笑着,一笑脸上的泥巴掉下来一块。
常胜:现在开始看电影。
银幕上出现了莫斯科电影制片厂的厂标。
战士们都睁大眼看着,耳边不时传来蚊子声,但已无人理会。
银幕上演着苏联红军获得胜利后,与俄罗斯姑娘联欢镜头。
战士们中间,此时却是酣声一片,蚊虫声一片。
十三
(特写)面粉加工机在飞转。
简易的面粉加工厂里,王震和钱盛文在谈着粮食加工情况。
王震:很好,你这个两步走的办法是对的。
钱盛文:这个简易粮食加工厂,投资小,见效快,可以解决眼下的当务之急。同时,我们积极筹备建设相当规模的正式工厂,一举解决粮食加工问题,多亏了你给王部长写信,不花钱,连厂子一下子调拨过来了。
王震:西北工业部嘛,我们的顶头上司,下级有困难,他当然要帮忙喽。嗯,钱厅长,你这个大规模面粉厂,准备怎么建?什么时候能建成?一年半,两年?!
钱盛文:司令员,干嘛那么急啊?
王震:早建成大面粉厂,加工的粮食可以支援新疆其他地区,再多了,还可以卖给内地嘛。
钱盛文点着头:对对,有道理。
王震: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钱盛文一时没听懂:什么,孩子,我还没结婚呢!
王震:这加工出来的面粉就是你的孩子吗?是孩子总得有个名字啊?
钱盛文: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王震:要起个又好听又响亮的名字。让全国全世界都知道。
钱盛文看着王震踌躇满志的样子,很是钦佩。
王震眼睛一亮:哎,叫“天山牌”面粉怎么样,像天山上的雪一样的白,谁见了谁都想吃!
钱盛文:好,将来就叫这个名字。
二人大笑起来。
面粉加工机转速更欢。
十四
礼花在夜空中绽放。
夜色中的天安门绚丽夺目。
十五
(特写)套红色的一九五O年十月一日新疆日报。除刊登着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周年口号,还刊有王震撰写的《新疆军队生产简短总结》
办公室里,吕树根一手拿报纸,一手拿笔,在随播音员读着。
屋内收音机里传出播音员声音:由于指战员忘我劳动,生产成绩是巨大的,春季共开垦荒地约85.2万亩。完成并超过预计生产60万亩的计划,在刻苦节俭的精神下,把伙食费和津贴费购买了牛羊,发展了畜牧,饲养了牛6000余头,羊8.29万只,猪8600余口,鸡3.3万余只,鸭1100余只,并种植扬、柳、枫、桑等树共20余万株。秋季又增加播种冬麦10余万亩,今年耕种数总共超过100万亩。包括小麦、稻子、杂粮,折合麦子将超过1亿斤。此外,棉花、麻等130.2万余公斤,油料546.6万余公斤。蔬菜1745万余公斤。人民战士充满爱国热情和劳动创造一切的信心,使荒野可以变成良田,戈壁将变成绿洲。新疆三个不同历史下条件的军队,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主席的领导下,都以奋不顾身的爱国主义精神,英雄主义的气概出现在劳动战线上了。
王震满脸高兴地从外面走进来。当他发现吕树根全神贯注读报听广播的样子,很是高兴。他蹑手蹑脚走到收音机边,慢慢关上了开关。
吕树根正跟着播音员往下“溜”:这就大大减轻了国家的负担,减轻了新疆人民的负担——
念着念着,吕树根发现收音机没了声音。他抬头一看,王震笑咪咪地站在面前。
吕树根赶紧站了起来让地方:司令员,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震:这在打仗的时候,我就摸你的哨了。不错嘛,学习很有成效。
吕树根:司令员,过去一提学习,我就头疼,可是这一年来,我觉得学习真有意思,越学越想学,越学越觉得懂得少。
王震:这就对了,知识就像个神秘的宝库,里面好东西多得很呢。
吕根根:怪不得你平时一有空就读书呢。
王震:树根啊,就这样坚持下去,有好处唻,我给你看样东西。
王震把台灯翘起来,从桌上拿了一支红铅笔,把吕树根拉到墙边。
王震指着墙上的新疆地图上的几根新划的细红线(几根红线都从迪化向外延伸至星星峡、霍城、喀什、阿合奇、库尔勒)。
王震:你看这几条线像什么?
吕树根看了看摇着头:看不出来。
王震用红笔重重地划了一遍:现在看像什么?
吕树根眯着眼又看了看,玩笑而不自信地说:像礼花。
王震十分高兴:对,像礼花,这就是明年我们献给新疆人民的礼花!
吕树根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王震:一年下来,我们初步解决了新疆各族人民的吃穿问题,这使我们有精力考虑新疆的长远建设问题。你是开车的,能体会到新疆的公路质量是多么差。百分之三十年久失修。百分之四十的路面被风沙子淹没,仅有百分之三十的公路勉强通车,路面也是坑坑洼洼,很多地方桥梁毁于战火。知道吧,交通是发展经济的先行官,而在新疆,交通成了制约经济发展因素,必须马上解决。明年,我们将集中力量恢复和修建迪化至星星峡,迪化至霍城、迪化至喀什以及乌苏至巴图克几条干线公路,还要兴建库尔乐至若羌,阿克苏至阿合奇等新线,到这些工程都完成,不就是一个大礼花吗?!
吕树根笑着点头。
王震:你通知工程团任团长,说我马上就到!
吕树根:是。
吕树根走后,王震又对着地图上迪化至霍城方向的一个点,用红笔点着。
十六
宽阔的玛纳斯河,水流湍急。
玛纳斯两岸,白雪茫茫。
河两岸之间,只有一个简易的木桥,可过小驴车和行人。
河岸边,王震、张希钦、任超,还有几个工程技术人员在勘察地形。
王震大声地:这儿原来有一座大桥,1945年国民党为了阻止三区民族军逼近迪化,把大桥炸毁了。这儿是迪化通往伊犁城公路的必经之路,我已经与省通厅交涉过,他们说修复这座大桥至少需要两年,而且要1200两黄金,2000块银元才行。可我们现在一是没有钱,二没有时间。
任超用手打着耳墙,尽力听着。听着省交通厅的答复意见,任超不屑一顾。
任超大声地:用那么钱,那么多时间,那是在绣花呢!
王震:我们不能等,必须在雨季来临之前,把玛纳斯河大桥修起来,不过任团长我可告诉你,修复这座桥可不能用过去打仗时候的办法,那时候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只要部队通过就完了。这可是和平建设的永久性工程,既要干得快,还要建得好。我给你一批学生兵,他们中间有土木工程人员,你们要很好的利用这批知识力量,提高工兵团的技术素质。
任超:是!
王震:一分钱没有,半年之内,你给我把大桥建起来,怎么样?!
任超:保证完成任务!
张希钦:我们将让所有到伊犁去拉粮的汽车,顺路给你们运送石头和其他物资,目前我们没有钢铁,南山森林有木头,王司令员和我去看过了。大约有七八十公里,需要你们去伐木。
任超点点头。
王震大声地:任务很艰巨,要做好思想发动工作,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就找我,我来解决!
任超再次大声地喊着:保证完成任务!!
十七
白天,大森林里。战士们在没膝的积雪中,用斧子和马刀等极简陋的工具在伐木。
十八
夜晚,战士们在用松枝搭成的棚子里住宿。
凛冽的寒风中,不时传来干部查哨的声音。
“今晚上可能有大雪,大家注意安全!”
一个简易棚子门口,睡着团长任超。
十九
(叠印)伐好的木头堆在迅速增高。
二十
寒风凛冽的山梁上,王震、张希钦和另外几个人边吃干粮边喝凉水。
王震:打通天山,修好这条公路,南疆的群众再到迪化来就方便多了。
一个瘦小机灵的小战士小金见王震干啃干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向连长请示。
小金:连长,这附近山上有黄羊,我去打一只来,给王司令员、张参谋长打打牙祭。
连长:好,快去快回,叫着小佟一块去。
小金:是。
张希钦:哎,别跑远了,回不来。
小金拿出一个指北针:我有这个,刚从师部领的——
二十一
荒凉的山梁上,小金和小佟提着枪边走边找。
小金:哎,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经常看到,今天那些黄羊都哪儿去了?
小佟突然指着远处:哎,那儿有一只!
小金看不着:在哪儿?
小佟:刚才在那儿露了一下头。
小金:快!
二人又向另一个山梁跑去。
二十二
山梁上,连长在焦急地向远处眺望。
王震:徐连长,不用着急,那黄羊跑得那么快,小金真要追上它还得费把子劲呢,趁这个功夫,我们还是先眯上一会儿。
在山梁背风处,王震盖着一个大衣,睡着了。
二十三
另一处山梁上,小金和小佟用枪抬着一只黄羊,兴高采烈地边走边说。
小佟:这光秃秃的山上,这黄羊怎么吃呢?
小金:怎么吃,烤着吃呗!你没见这里的很多少数民族群众,经常把羊架在火推上烤吗,那味道多香啊!
小佟:别说了,我听着肚子都叫了。
小金:对,说不定王司令员的肚子早叫了。
二十四
山梁上,王震还在睡着。
连长更加焦急地往远处看。
二十五
山坡上,小金和小梁走着。
忽然,小佟发现了地上的一滩血。
小佟:哎,我们怎么又走到这儿来了?
小金:我们走过这儿吗?
小佟:可不嘛,你把黄羊放下,到那边撒了一泡尿,对不对?
小金:是我看错方向了?
小金从口袋里取出指南针。
小金:对啊,快走,是这个方向啊。
小佟:也许我们走得不对,这回你看好。
两人抬起黄羊又走了。
二十六
山梁上,张希钦在看表。
张希钦:都两个小时了,小金他俩怎么还没回来。
连长:我马上派人去找。
王震已经醒了。
王震:这么大地方,你往哪儿找?往他们去的方向打两枪,联络一下。
连长随即往远处打了两枪。
二十七
山坡上,小金小佟又回到刚才的地方。
小佟:我说是你的指北针坏了吧,你看,我们又回到这儿来啦。
小金:怎么会呢,这指北针前几天刚从师部领回来,唉,什么破玩艺儿?
小金从地上取一块石头要砸指北针。
(特写)指北针转动起来。
小金:哎,你看——
小金拿着一石头绕指北针一圈,指北针就转了一圈。
小佟:原来是这石头捣的鬼。
小金:不对呀,这么个小石头,有那么大力量?
小佟:我们试试。
小佟拿着石头向远处走去。
小金看着指北针,以后示意小佟围着自己转大圈。
(特写)指北针不动。
小金猛得一惊:哎,这山一定是个铁山!我们快去告诉王司令员!
小佟:可我们要往哪走呢?
这时,远处传来两声枪响。
小金一听,立刻朝枪响方向还了一枪。
对面又响了一枪。
小金:在那儿。走!
二十八
“这是真的?有这么好的事?”
山梁上,王震听到小金小佟介绍,兴奋不已。
小金:司令员,你看!
小金从口袋里取出指北针,又取出那块石头,演示给王震看。
看着指北针跟着石头转,王震高兴极了。
王震:小金啊,你可立了一大功啊,咱们正在筹备建钢铁厂,要是在这儿真有铁矿,可就解决大问题了,应该给你立功。
小金:哎,要立功,应该给这只黄羊立功!
王震:张参谋长,做好标记,回去马上找王恒升专家来论证,准备开发。
二十九
军区机关的院里,王震一身轻松地走着。
迎面走来两个女军人,一个年纪轻轻,姓邵,一个则年龄稍大一点,叫秦爱娟。
见到王震,小邵主动敬礼问候。
“王司令员好!”
王震见另一个女军人即没敬礼,也没问候,便主动问年轻的女军人。
王震:小邵,这位是谁啊,也是你们总机班的?
小邵:那能啊,人家是大学生呢!
王震一听,马上来了精神:大学生?!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学什么专业的?
秦爱玲:报告首长,我从武汉参军的,我叫秦爱玲,是学工业设计的。
王震大喜过望:你是学设计的?!还是学工业设计的?!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小邵和秦爱玲感到奇怪,她们没有回答,只是好奇地看着王震。
王震:小秦,你现在在哪个部门?
秦爱玲:我刚来,组织部门还没正式分配工作。
王震:哎呀,我们正筹备上几个工业项目,正为没有这方面人才犯愁呢。你马上到军区工程处去报到,眼下就有好几个项目要你去干,去,快去,我马上通知他们。
秦爱玲:是!
王震又高兴又欣赏地看着秦爱玲:真是西北飞来金孔雀啊,好,好啊!
王震俏皮而潇洒地转身而去。
看着王震那副率真地样子,秦爱玲不禁发出疑问。
秦爱玲:小邵,大家都说王震司令员很严厉,我看他挺和蔼的嘛!
小邵:他一般不发火,要发起火来,真是不得了啊!
秦爱玲:你见过他发火?
小邵:他对战士从不发火,发火主要对干部。
王震走着,要抽烟发现烟盒空了,便转另一方向走去。
三十
原来合作社的小院,已换成很大的一个院子。而且屋内、院内都摆满了摊位。
前来购物的人进进出出,俨然成了个集贸市场。
王震哼着湖南小调,走进院来,一见这个景象,更加高兴,他一个个摊位转着。
王震停在一个卖棉布的摊位前,他发现米芳妹正在卖棉布。
米芳妹:老大爷,您想买点什么?
一个维族老汉:我嘛,我想买点莫合烟。
米芳妹:买莫合烟在那边,有今年新烤制的莫合烟。
维族老汉点点头走了。
一个汉族中年妇女走过来:姑娘,你们这白布多少钱?
米芳妹:大嫂,我们这儿有好几种原白布,您想做什么?
中年妇女:我那老头子是个拉车的,我想买点白布给他做个马甲。
米芳妹:您爱人是干体力活儿的,那我建议买这种陕西产的白粗布,吸汗、耐穿,还便宜。我们这儿的货比市面上便宜将近一半呢!
中年妇女:我就是为了这个,从乡下来的,我们那儿的人都说,解放军对老百姓好,我们相信你们。
米芳妹:谢谢夸奖,我们还会继续努力的。
看着米芳妹成熟了许多,王震也感到很高兴。
另一个皮货摊上,小纪的买卖水平几近熟练老商人。
小纪拿着一张羊皮,在给一个哈萨克族老汉讲价钱。
小纪:老人家,您这张羊羔皮,绒毛细,色泽也好,内地的皮货商一定喜欢,有两张有点杂色,这样,除了那两张二等,其他这几张,我给您一等的价钱,您看呢?!
哈族老汉点点头。
小纪:好,老人家七张羊羔皮,五张一等价,两张二等价——。
段云则在一旁算账付钱。
听着小纪很专业的喊声,王震又笑了。
“司令员,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快请办公室坐!!”姚晨走了过来。
王震:我来买烟,还要提前打招呼啊。
王震从兜里取出一包烟。
姚晨一看:司令员,怎么还抽这个?
王震:是啊,这两天喜事一个接一个,想来买包好烟,庆贺庆贺!
姚晨:哎,来,我给你一支好的抽。
王震:嗬,当了老板,到底不一样啊,抽上高级烟了。
姚晨:哪儿啊,这个口袋里是我自己抽的,这包好的,是招待客人的。
王震:这招待客人的烟,我不抽。
姚晨:司令员,你别误会,这包好烟也是我自己掏钱买的。
王震:这样,那我就抽一支。
姚晨: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二人在院里转着。
王震:公路整修和新修勘察进展顺利,还意外发现了一个储量达75%的铁矿,今天,我又挖到一个专门从事工业设计专业的宝贝大学生。有一个骨干,我们就可以培养一个组,有一个组,我们就可以培养更多的人,将来就办学校,这样,就不用跑北京去西安的到处求人材了。那得耽误多少事啊。
姚晨:司令员,我看您瘦了,好像也有白头发了。
王震与姚晨找了个墙角蹲了下来。
王震:瘦不瘦,我一直就这个样,吃龙肉我也胖不了,头发嘛,我又不是演员,白了黑了,有没有的都没关系。哎,姚处长,现在公路建设摊子铺得很大,还有些桥梁,像玛纳斯汉大桥工程也在进行,要千方百计保证物资供应啊!
姚晨:军区工程处已经提出了供货单,镐头、帐蓬、炸药、木钉这些东西,我准备了不少。
王震:这就好。
姚晨:我还进了一部分白酒,天越来越冷了,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施工,部队一定用得着。
王震:好,您想得很好,战斗在一线的战士们,很辛苦,作为同志和战友,我们一定要经常把他们的冷暖需要挂在心上,我知道,合作社缺的还是资金,我们再想办法,发动和依靠群众,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姚晨:我还有个想法。
王震:什么?
姚晨:能不能在市中心建一座综合性商场楼,那样营业面积,服务功能都可以更大范围的发挥合作社作用。
王震:好,只要对新疆人员有利,对建设边疆有好处,为什么不干?你们好好干,我保证大力支持,有什么困难提出来,我来解决!姚晨啊,我还想啊,你们还可以办些社会福利事业嘛,盖些澡堂、理发店,新疆农牧副业资源那么丰富,是不是再搞些收购加工业务,羊皮、牛杂碎加工处理后都是好东西,还可以搞个针织厂、食品厂、棉油厂、豆付房、酝造厂等,既能赚钱,还可以扩大就业门路,增加群众收入啊。
姚晨:王司令员,你想得真远呐。
王震:我看你们现在生意做得不错,大家也很熟悉业务了,但是记住,一是要坚持为各族人民办好事的原则,买卖要公平,要让利于民,决不能与民争利,更不能坑骗群众;二是要经常教育每一个同志,我们手中的每一分钱都是国家的,来之不易,千万不能违犯纪律。
姚晨郑重地:是,我记住了。
这时,吕树根急匆匆地跑进院晨。
他在米芳妹的摊位上打听,米芳妹摇头。
他在小纪的摊位上打听,小纪摇头。
吕树根着急地要走,忽然发现墙根下蹲着的王震。
“司令员,有紧急情况!”吕树根突然跑了过来。
王震跟着吕树根来到门外。
王震:有什么情况?
吕树根:陶峙岳将军在吐鲁番勘察途中突然失踪。
王震大惊:什么?!
(定格)
片尾歌起。
第十一集完